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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主创新关键：规模化知识型企业融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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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cn.newmaker.com
7/8/2006 11:55:00 AM
佳工机电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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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在关注中小企业融资难问题的时候，居然忽视了规模经营的知识型企业的融资需求，因而我国到处充斥着中小创业型的所谓高科技企业，而没有迅速诞生类似于微软、思科、戴尔、辉瑞和英特尔式的公司，其结果是我国许多中小企业不断重复和消耗着“试错”的成本，他们具有极高的资金渴望也就在所难免。
要把自主创新的主体真正落实到企业，就得关注脱颖而出的规模化的知识型企业的融资需求，并减少传统企业的融资。虽然本文有违中小企业的融资愿望，但是我们不想继续看到过多创业成功的企业最终成为“李自成式”的“赶考”失败的企业。因为，中小企业发展起来仍然绕不过不断扩大的资金需求这一关。
一、什么样的企业需要更多融资需求
如今“科技创新”的口号已响彻中国大地，然后大多数科技创新成果需要企业规模化经营才能最终形成国家科技竞争力。但规模化的知识型企业难以诞生和“基业长青”的关键，仍然是没有人重视它们在发展的不同阶段需要更多的融资需求和更加强化的现金流管理，事实上它们比传统型企业更加重要。
1998年，我在新加坡“远东机构”公司工作时亲身经历了东南亚“金融风暴”，那些一度认为具有强大实力的企业一夜之间崩溃，而知识型企业受到的冲击更大。因此，我在媒体发表《现金流管理与公司生存秘诀》一文，也和珠海三壹软件（3yisoft.com）讨论究竟是什么样的公司才需要较高的融资需求和更加严格的现金流管理。我们得出的一致结论是：规模化的知识型企业比传统企业需要更多的融资需求，而不是众说纷纭的中小创新型企业。几年过去了，据我所知，能够把现金流管理放在高新技术企业管理首位的依然微乎其微，不论是德隆这样的规模化上市公司还是数不胜数的中小企业，它们总是因为现金流断裂而“寿终正寝”或是闹出一些“鱼死网破”的惊天大案来。至今，这些企业不仅“不到黄河心不死”，而且长期以来企业管理者还产生了许多误区：第一个误区是认为传统企业才需要更多现金，例如，汽车、钢铁和制造业都被认为是资本密集型产业（其实这是经济学家给出的定义而产生的“后遗症”）；第二个误区是认为中小企业，特别是高科技企业才需要资金扶持。几乎无人关注规模化经营的知识型企业（或者现在广泛称呼的高科技企业）的现金流管理和融资需求。其实关注知识型企业的现金流管理能力才是中国科技型企业创新发展的关键。中国要走自主创新的科技强国之路，没有一批微软、戴尔、丰田、辉瑞和英特尔这样的规模化知识型企业是不可想象的。与经济学家不同所有知识型企业实际上都是资本密集型企业，而不论它们分属那一个行业。它们必须保持更多现金，并且有更大的融资需求能力才能抵御市场风险和通过不断的研发（R&D）保持其竞争力。
这些观点虽然有违传统的融资观念，但事实已经说明，我国科技资金投入巨大，却至今仍然没有诞生政府扶持的规模化的知识型企业。我们力求通过多方面的分析来改变人们的看法，一个保持优良资产和财务状态的公司才会有自主创新能力和抵御各种风险的能力。辉瑞和丰田公司的优秀的财务状态给我们提供了榜样。
拥有资产，而且有形资产比无形资产多的企业更能够利用财务杠杆兼并和收购竞争者的企业。大量拥有有形资产如不动产、土地和通用机械的企业，破产的成本较低，因为有形资产在破产时的价值损失有限，大量拥有无形资产的增长型企业破产成本较大，因为它们主要是以专利、技术和人力资本为主要资产经营的公司。
二、知识型企业的资本需求
高新技术企业一方面具有从初始期到成熟期的资金投入，所需资金需求在不同阶段会不断地增长而不是减少；另一方面，高新技术企业又缺少有形资产，缺少担保抵押物，面临较强的融资风险；知识型企业常常处于两面夹击之中。这是高新技术企业与投资人在实践中遇到的实际问题。但是，为什么高新技术企业需要大批量的资本投入和保持较大的现金流呢？不从根本上弄清这个问题，我们就无从谈论科技型企业的融资需求和企业的“基业常青”发展。
首先，现金是驱使科技型企业前进的动力。高科技企业所需的现金资本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难以估计的研发过程将消耗大量的资金
日常经营和R&D开发投入需要消耗大量现金，如果企业没有投资人的“再投资”或者有政府的资金“接济”，企业又无法从初期的日常经营盈利来补充公司的管理费和R&D投入，初始的投入就会日渐减少，企业最后陷入了困境，大多数企业的现状就是如此。由于研发的进程是难以估计的，所以科技型企业在研发阶段陷入困境也就在所难免了。企业为了保持竞争力需要不断更新资产，购买先进设备，如果不及时更新现有经营性资产就会落后于竞争对手，人才在此时开始流失，知识型企业将失去驱动力，这和传统型企业有根本的不同。 在企业创立过程中，公司筹资吸收的现金持续为负，因为新的资本会一直由固定资金和营运资产所占据，因而企业不会有更多的现金流。一旦现金流断裂，融资的能力也会减弱。 高新技术企业似乎从来没有对经营的企业有过战略管理计划，这些企业通常只会高估自己的技术力量，而忽视融资风险、R&D的消耗和外部环境的变化。对于初始的知识型企业所需的资金理由还为：
（1）企业是否保持现金支付管理费、人员工资和房屋水电成本。
（2）企业的高负债比率是否会被融资提供方所接受。需要银行贷款和吸纳的新投资人，它们对企业的负债极为敏感，而资金负债表上往往反映了公司以往所消耗的资本，而无法反映R&D即将产出的价值，以及高科技人才在企业的价值。
（3）企业需要的现金的作用和使用方向。如果所需要的现金是用来支付人员工资和租金成本，而不是公司投入到技术和市场开发的所需，或者是用于收构竞争对手。这无异于告诉投资人和银行，公司将消耗更多的现金，而与公司“起死回生”和技术价值徒劳无益，在此时公司融资常常无望，只有不计成本的政府愿意充当企业的“冤大头”，一次又一次给毫无意义的中小企业以研发的名义“补贴”。许多科研单位和高科技企业是用科研经费在发工资和支付科研以外的成本，包括“公关费”和应酬。所以科研部门总是觉得经费不够。
（二）企业盈利时期的融资需求
当公司发展到盈利阶段，市场会面临竞争对手的更大挑战，市场就像“军阀混战”一样。在同一个产业内部存在有多个同质化的公司，因此对于扩张期的企业来说，竞争会更加激烈，因为公司刚刚从研发成果中走出来，产品刚上市，企业竞争力非常有限。为了遏制其他企业的发展，此时企业需要用大笔资金来收购其他竞争者，以减少同行业的竞争。企业在这个时期的融资需要，我们称为“收购融资”（Acquisition financing）。这种收购方式采用的可能是杠杆收购融资（Leveraged buyout financing），企业发展到一定的盈利阶段，非常明白自己的技术很快会被后来者超越，唯一有效的办法就是迅速地发现和更新自己的技术，并迅速地接纳、分享和扶持这些新技术并将它们揽入囊中，因而企业通常采用的办法就是并购，美国排名第三的知识型企业——思科（CISCO）一贯方针就是收购中小企业来保持技术和市场的领先地位，其最高一年用于收购的资金达到200亿美元，曾经市值一度超过微软。所以知识型企业在此时无论是保有一定的现金还是融资都是非常有必要的。
（三）风险投资
尽管风险投资可以用于第一阶段的也就是初创期的融资，但风险投资公司感兴趣的还是企业发展到第二和第三阶段的融资，也就是作为企业成长发展用的流动资金，或者前面所说的用于收购其他企业方面的融资。为什么风险投资不愿冒初创时期的风险呢？这是因为风险投资主要目标是通过对企业的投资获得长期的资本收益，因而不同于担保固定资产式的融资方式。风险投资要考虑的因素也是企业融资需要具备的基本因素。 不管是在创业初期还是扩张发展期，科技型公司都比传统型公司需要更多的资金才能促进其快速的发展。这需要纠正那种认为只有传统的资金密集型企业才需要充足的资金的观点。事实上高科技型企业在不同的发展阶段需要比传统企业更多的资金，因而知识型的高科技企业才是真正的“资本密集型”产业，而不论它们属于哪个行业，有关这一点通常被人们忽视。
三、知识型企业需要资金以改善无形资产的状态
无形资产长期以来是一个引起争议的话题，高新技术企业为了体现其技术价值和专利权人的价值，常常夸大和过高评估无形资产。但是企业的无形资产需要通过经营和对其现金的投资才会产生实际价值，许多企业因过度地信赖无形资产的力量而处于不利的地位，甚至是怀揣一堆专利而回家。因此我们有必要从无形资产方面来阐述融资问题。
（一）多元化给企业的融资带来的困惑
成功的知识型公司都会选择继续在自己熟悉的产业领域发展，一般不从事多元化，这其中最大的问题是知识型企业比传统企业需要保持更多的现金流，它们不敢随便动用公司的现金储备。但往往中国的知识型企业不知道如何储备现金，喜欢跨行业投资。广东健力宝的多元化最终断送了企业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企业持有高额的现金的用途是抵御风险、收购有竞争力的企业和通过持续的研发保持竞争力。这是科技型企业的性质所决定的。除此以外，科技型公司的资本结构与传统公司不同，它们被评估的无形资产往往会高出注册资本或者固定资产的几倍，甚至十几倍。
（二）无形资产削弱了公司的经营能力
无形资产被“无形地”夸大了，与公司的实际市场能力和融资能力脱节，与无形资产相对应的日常的经营业务额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低于它们的无形资产的评估值。这一方面说明，公司的技术含量比较高，技术评估得到了理想的解决，但另一方面这些技术市场接受能力有限，营销的成本自然会被提高。因而，日常经营额远远达不到无形资产所评估的高度。处在研发阶段和发展阶段的高科技公司的营销额实际上是用来“补充”对无形资产的投资。但大多数公司往往对拥有高价的无形资产津津乐道，而不理会营销和公司运行带来的成本。因而，这些公司现金长期是短缺的，只要公司无法得到新的资金补充，现金流断裂，公司就会陷入困境，甚至是破产。无形资产只有和有形资产相结合并且能够积极地开展市场营销才会产生比较好的效果。因而无形资产的高估成了知识型企业的“毒药”，但没有人理会无形资产给公司带来的利弊。无限扩大品牌的效应通常是咨询机构乐此不疲的行为。
（三）研发对资金的消耗总是难以评估
R&D 是知识型公司保持竞争力的关键所在，因此几乎所有的知识型公司都处在边研发边经营的过程中。这与专门的科学院所和大专院校的研发不同，后者是专门从事研发，然而将技术转让出去，但知识型企业的研发是为了保持公司的竞争力。许多公司为了研发早出成果，要把一部分营销带来的利润和外来融资继续投入到研发中去，以保持公司后续产品的持续性，或者他们还要不断地改进和完善已经推向市场的产品。因而公司不得不把公司储备的资金投入研发。但研发所需的资金往往是难以控制的，特别是在研发的后期，小试和中试对资产的需求更是难以估计。市场营销一旦出现滑坡，或者因为经营额太少，公司无法向研发领域提供足够的资金和消化管理成本，不仅研发无法进行下去，公司也会因研发造成现金断裂而破产。对于一个高科技公司来说，它们所依赖的不是有人向他们提供新的投资、银行贷款或者来自外部的其他资产，而是需要不断地通过研发获得的成果来获得新的资金补充。但是我们前面讲过，研发的结果和风险是往往难以预先评估，因而会不知不觉地“烧”掉大量的现金和融资得到的钱。
传统型企业由于不需要过多地开展研发，而专精于市场和规模化生产，因而不会陷入这样的境地。它们对人才的要求也没有知识型公司那么严格。
不要轻视这无关紧要的提示，全世界所有的知识型企业都遭受到过融资的困难，英特尔、辉瑞和苹果公司都遭遇过融资危机，有的是出让公司的股权来获得急需的资金。但是这些公司得出的经验是——在它们急需资金的时候，总是最难得到外部的资金。
（四）权益损失
在通常情况下，知识型公司可供选择的融资方式是两种：债务融资和权益性融资。 知识公司在发起成立时，由少数几个人，甚至是一个人拥有技术作为发展基础，因而看不出公司对资金需求的必要性。随着公司的发展壮大，对资金的需求会不断增加，因而不只是创业时期的中小企业需要融资，而规模化的知识型企业更需要大量和不断的融资，有关这一点至今仍然没有得到科技管理部门的重视，他们乐于助人遍撒“胡椒面”，金融机构和政府部门一贯的偏见总认为只有中小企业才需要融资。在知识型高速发展和成熟期为了达到公司规模化经营、应对竞争者和保持持续的研发能力，公司才需要持续的资金补充，但是知识型公司并无太多的固定资产可以抵押融资，只有放弃股权给投资人才能获得所需的资金。不断转让的股权或牺牲公司的权益性控制，导致的结果是最终公司将由投资人控制，这是公司发起人和技术持有人普遍不愿看到的结果，对于迫切需要资金的公司来说实属无奈之举。 尽管股权融资具有各种优点，但是对于规模化经营的知识型企业来说，公司发起人、技术成果拥有人（知识产权）和高级知识管理人才很可能失去对公司的控制，投资者往往会有意或无意将他们“边缘化”。湖南长城计算机股份有限公司和长沙九芝堂股份有限公司都有过这样的经验。有鉴于此，长沙远大空调的张剑和张跃兄弟既不从银行间接融资，也不实行股权融资或者IPO上市融资，因而像远大空调这样的知识型制造业公司在中国是一个、甚至是唯一的一个可以抵御风险的极其优秀的持续保有巨额现金的企业典范。
在人们逐步关注和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难问题的时候，我们忽视了规模经营的知识型企业的融资需求，作为企业家和知识创业者在他们千辛万苦完成创业之后，企业还是没有摆脱任何风险，只是换了一种破产的方式。直至今天，仿佛爱多VCD和深圳万德莱无绳电公司（1996年，无绳电话项目被科技部列入国家火炬计划；1997年，被深圳市政府列为“三个一批”26家高新技术企业之一；1998年，无绳电话基地项目被深圳市政府列为深圳十大工程之一；1999年，通过中科院、科技部“双高论证”）的悲剧并没有消失。我们担心的是它不应该是中国自主创新演变的结果。因此，《中国科技成果》邀请我撰写此文得出的结论是：知识型企业、不只是创业初期的知识型企业，那些规模化经营的知识型企业比传统企业需要保持更多的现金流，更多的融资需求。现在是政府和企业家引起重视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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